关于人工智能的探讨(续一)(3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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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们不需要以“实现模拟人脑”为目的,人脑只是一个成功的智能体典范而已。
不可否认,人脑是目前唯一能够称为具有智能的东西。
假如我们不清楚人脑的智能,那还有什么办法来了解智能呢?
况且我们说了这么久,连什么是“智能”都说不清楚,更不用说实现智能。
何况我们都是先学习再创造。没有学习就无法创造。
2.宗教中的了解都是不清晰的东西,可操作性非常差,根本就难以用于实际当中。
宗教大约对于社会结构关系有比较好的影响,而...
3.我还在想。
4.人的思维不是基于字符的。只有高级思维才是基于字符。
无尽藏尼要禅宗大祖惠能讲解涅盘经,惠能说他不认识字,无尽藏尼很惊讶:
“不识字怎么能懂得真理呢?”惠能手指月亮说:“真理就像月亮,文字就像手指,
手指不是月亮,看到月亮也不一定要手指的指点。”
因此字符不过是传达精确信息的手段,它不是思维最基本的最小体。
所以杨振宁先生说“信息不是理解”。当然,我认为高级的思维还是基本上基于字符的。
 
>>什么是“智能”都说不清楚,更不用说实现智能
我并不这么认为喔,人们到现在还对“力”的定义不甚满意,但这并不妨碍“力”在物理
学中的使用呀。
我认为,“智慧”是指深入理解一切法(即一切物理、心理上的现象)的实相的能力;而
“智能”则是指通过对经历过的事件的分析,发现因果关系,并加以运用的能力。
>>宗教中的了解都是不清晰的东西,可操作性非常差
呵呵,这就像一个系统,已经有人帮助我们完成了OOA,我们需要完成的就是OOD以及具体
实施了——当然,这个OOA还只是初步的分析,没有细化。
>>“信息不是理解”
我觉得这句话有一些问题——关键在于怎么定义“理解”。
色、受、想、行、识——由于“行”造成“根”与相应的“尘”(“根”与“尘”都属于
“色”)相接(“受”也),从而产生“识”,有了“识”之后,再用意识进行分辨,就是
“想”。我认为,如果没有达到“想”这一层,就不能算“信息”,而“想”的基础——“
分辨”能力,就是一种“理解”,当然,这种“理解”可能是非常模糊、不成熟的。
比如我们的眼睛看到各种颜色,眼识即行升起,再对眼识进行分辨,就形成了青、赤等诸
颜色的感觉——我认为这种分辨之后的感觉才能被称为“信息”;相反,如果仅有“识”而
没有用进行分辨,就不能算信息——比如你正在专心思考一样东西,意识非常的集中,此时
若有人叫你,如果不是很大声的话,你根本就听不见——难道是因为在思考的时候耳根不起
作用吗?当然不是,否则无论如何大声,你都会听不见的。这是因为你的意识集中于一点,
对弱的信号不加分别就让它过去了。
需要指出的是,众生的感观对各自的感觉都有“预定义”的分辨能力,比如味觉对应于酸
甜苦咸、视觉对应明暗青赤、触觉对应痛痒冷热、意识对应苦乐不苦不乐......我认为,对
感觉的分辨过程就是一种“理解”。
 
我刚才看了一下全贴,发现我写的可能比 creation-zy 兄写的还多一些,
虽然有点喧宾夺主的嫌疑,但我还是忍不住写一点鄙见,还望creation-zy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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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并不这么认为喔,人们到现在还对“力”的定义不甚满意,但这并不妨碍“力”在物理学中的使用呀。
你看,还是一个度的问题,我们对智能的定义还没有到可操作的程度,
而“力”的定义虽然有缺陷,但确实可以操作呀,
因为实际上不仅仅是力,我们现在任何概念的定义都不可能完美。
2.呵呵,这就像一个系统,已经有人帮助我们完成了OOA,我们需要完成的就是OOD以及具体
实施了——当然,这个OOA还只是初步的分析,没有细化。
我们能够从宗教的概念引申出可以操作的东西吗?不能。
我们是从精细的完全可以用试验证明的现代科学中引申出下一步研究。
3.理解是大脑某些的知识的融会程度,
而且理解当然有一个“度”,我们会说理解很深,比较潜等等。
机械的获得知识是非常浅的理解,按照我的“理解”,这样的“理解”就不是“理解”。
 
>>因此字符不过是传达精确信息的手段,它不是思维最基本的最小体。所以杨振宁先生说
“信息不是理解”。
你在上面举的例子恰恰说明——没有被正确理解的东西不能算信息。俗话说一图胜千言
——这正是说明“文字”是很难准确、完全的表达作者的意思的。况且,佛陀说过,并不是
所有的世界都有“语言”,例如,普贤王如来的世界里没有语言,如来以瞻视令诸菩萨入无
生法忍。如果说“信息不是理解”,那么“理解”又有什么用呢?
比如你对一个没有见过汽车的人说“汽车”,他只能从这个词的语言组成来进行分辨——
这个词由两个字组成,前一个是“汽”,后一个是“车”。如果说你只是想让他知道有这个
词,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他已经能够找到这个词和其它词的区别所在——他收
到了“信息”。当然,我想人们一般不会满足于仅仅将这个词告诉他吧——我们还会试图用
大量的语言或者图画等等让他清楚“汽车”这个词的确切“意义”,直到他完全“理解”为
止(即能够将“汽车”这个词和它所代表的事物联系起来)——这时,我们才能说,已经将
“汽车”这个信息传递给他了。
我觉得你认为的“理解”就是我在上面这个例子中提到的“联系”。我认为,在上面的例
子中,前一个“信息”是非常原始的,因为它仅仅和听觉相关,没有和头脑中其它的高级概
念产生联系;而第二个由于已经和其它高级概念有了联系,属于高级的信息,有因为与之相
关的概念都是可以用语言表达的,所以这个信息也可以用语言来表达。在你举的例子中,由
于我们的感觉无法用语言精确的描述,而你又只能从文字上进行“理解”,因此,你得到的
“信息”是不完整的,必须在实际经历之后,才能获得完整的信息。
“机械的获得知识是非常浅的理解”——看来我们的观点基本上是一致的——没有和其它
高级概念发生联系的所谓“信息”是一个孤岛,根本不能应用,不能算“信息”。
回到我在上一个帖子中提出的问题:将“X>0”分解为“X”、“>”、“0”。jdshoot兄
说,只能将一个命题分解为几个子命题,而分解的最小单位是原子命题,上面的分解是没有
意义的。我发现,原子命题被分解之后,就变成了若干个“概念”——也就是说,我们如果
能够让人工智能体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理解”(理解的对象就是“概念”),“人工智能”
就不再是空谈了。那么,如何才能算“理解”呢?我在前面已经说过,“理解”就是让被理
解的对象与其它已经被理解的对象发生联系。
记得中学英语课学过的一篇文章,内容是说海伦凯勒学习单词的过程。海伦凯勒是一个即
聋又瞎的人,她的家庭教师为了让她学习英文单词费尽了心机,因为语言的两种常用表达形
式——声音和文字——海伦凯勒都无法感觉到,因此,她的老师只能用触觉进行“输入”。
虽然这些触觉本身是可以被分辨的,但是由于无法和其它的、“已理解”的信息产生关联,
一段时间过去了,海伦凯勒的学习仍然毫无进展——这些感觉无异于一大堆密码。有一天,
老师让她先学习“水”,然后让她用手接触水——她将“水”这个单词和“水”这个事物联
系起来了——她“理解”了!“水”就是一种感觉湿润的、滑滑的、冰凉的、柔软的东西。
以此为突破口,海伦凯勒的语言学习步入正轨了。
让我们想一想,人类的学习(理解)过程,不也是从最基础的感觉开始,从下到上构筑起
的知识宝库吗?

>>有点喧宾夺主的嫌疑
哈哈!我求之不得,没有探讨怎么能够进步呢? :)
(还有,您在例子中暴露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信息,建议...)
 
看了这个帖子不是一天两天了,看来看去就是creation-zy和DarwinZhang之间的讨论,
唇枪舌战好不精彩,真是过瘾,所谓一帖能容2 zhang,两位大虾的讨论让我受益匪浅,
期待更好的论辩。其实什么东西为什么总要一个定论呢?人各有志,所想不同,又何必要
强求一致呢?纳闷ing
 
人工智慧[:)]
我只想说个首先必须提出如果电脑没有感觉
哪来什么智慧?如果说你们讨论的只是办某件事
为了如何更好实现某个方案 我想这个不是智慧
智慧是知道如何避免对于自己不利的
趋其所利的玩意儿 所以说先得又感觉
如果感觉都是你们给它得
我想这个不是人工智慧!!意义上的错误[8D]

 
斑竹老大怎么想这个
养个猴子
慢慢教不也人工智能嘛~呵呵
 
>>如果电脑没有感觉哪来什么智慧?
老大,拜托将前面的帖子看过一遍再贴,OK?
我在第一个帖子中已经说过:
对电脑来说,存在着一种最基本的输入(觉受)——字符流输入。
同样的,字符流也是电脑最直接的输出方式。
试问这种字符流输入比海伦凯勒可以接受的触觉差多少?
>>智慧是知道如何避免对于自己不利的趋其所利的玩意儿
这不是“智慧”,只是一种最基本的“智能”而已。
什么是智慧?我在前面的帖子中已经给出了明确的定义,请您花一点时间搜索一下。(用
F3键可以提高效率哦)
>>斑竹老大怎么想这个
你不觉得现在人类的绝大部分工作都是在进行极其简单的推理吗?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
一样,效率都是很低的。如何改变现状?只有靠人工智能!
>>养个猴子慢慢教不也人工智能嘛
错了,这就像老师教学生,学生得到的技能是属于老师的吗?当然不是,学会了就是自己
的。
 
to creation-zy: 我感觉其实我们对这个东西某种程度用了不同的表达方式:
我用的是“理解”一词,而你却是用“信息”。
但是我要强调,一堆的信息记忆并不能代表“理解”。比如:
我们以前前对某个问题疑惑不解,然后一天忽然看到这个问题的解答了,这是我们对这个问题
的“理解”显然 比不曾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要深刻得多。 这个解答以前是不存在的,
在大脑没有这个信息之前难道就可以建立联系吗?
您的海伦的例子很好,我也借它来说明,海伦永远无法了解水是透明的信息(应该是吧),
但这不妨碍她理解“水”,这也说明理解不一定就会要所有的信息呀。
我们都有这样的经历,听别人说话,我们总是对我们感兴趣的东西。
记忆得很牢固,但是有一些东西是听而未闻。所以人脑能够“轻易”的从一些庞大的信息
精简成它感兴趣的信息(这种能力确实令我迷惑)。
因此人脑才能够对这些简单的信息进行“处理”。
但是,有时我们对某些信息的感受,是无法用语言来精确表达的,
1如果无法用语言来表达,那怎么用电脑来实现呢?
其实电脑是在人脑搭好的某个“架子”的基础上运行的,
问题首先是电脑要搭这个架子就难上加难。
2这种感受对我们的思维起到了什么样的影响呢?
我估计会有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创造性的思维。
另外,我看到了对抽象的一种解释: 抽象是对客观事务某种属性的概括。
to fishapple:这种争论的结果我认为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可以从中发现很多自己以前从来
没有想过的东西,和自己思维的盲区。
 
“在任何一个领域内发现最神奇的东西,然后去研究它。”
——惠勒(John Archibald Wheeler)
要研究意识问题,首先就要知道哪些东西需要我们去解释。当然,我们大体上都知道什么是意识。但遗憾的是,仅仅如此是不够的。心理学家常向我们表明,有关心理活动的常识可能把我们引入歧途,显然,第一步就是要弄清楚多年来心理学家所认定的意识的本质特征。当然,他们的观点未必完全正确,但至少他们对此问题的某些想法将为我们提供一个出发点。
既然意识问题是如此重要和神秘,人们自然会期望,心理学家和神经科学家就应该把主要精力花在研究意识上。但事实远非如此。大多数现代心理学家都回避提及这一问题,尽管他们的许多研究都涉及意识。而大多数现代神经科学家则完全忽略这一问题。
情况也并非总是这样。大约在19世纪后期,当心理学开始成为一门实验科学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对意识问题怀有极大的兴趣。尽管这个词的确切含义当时还不太清楚。那时研究意识的主要方法就是进行详细的、系统的内省,尤其是在德国。人们希望,在内省成为一项可靠的技术之前,通过对它的精心改进而使心理学变得更加科学。
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与小说家亨利·詹姆斯是兄弟)较详尽地讨论了意识问题,在他1890年首次出版的巨著《心理学原理》一书中,他描述了被他称为“思想”(thought)的五种特性。他写道,每一个思想都是个人意识的一部分。思想总是在变化之中,在感觉上是连续的,并且似乎可以处理与自身无关的问题。另外思想可以集中到某些物体而移开其他物体。换句话说,它涉及注意。关于注意,他写下了这样一段经常被人引用的话:“每个人都知道注意是什么,它以清晰和鲜明的方式,利用意向从若干个同时可能出现的物体或一系列思想中选取其中的一个……这意味着舍掉某些东西以便更有效地处理另外一些。”
在19世纪,我们还可以发现意识与记忆紧密联系的想法;詹姆斯曾引用法国人查尔斯·理迟特(Charles Richet)1884年的一段话:“片刻的苦痛微不足道,对我而言,我宁愿忍受疼痛,哪怕它是剧烈的,只要它持续的时间很短,而且,在疼痛过去之后,永远不再出现并永远从记忆中消失。”
并非脑的全部操作都是有意识的。许多心理学家相信,存在某些下意识或潜意识的过程。例如,19世纪德国物理学家和生理学家赫尔曼·冯·亥姆霍兹(Hermann von HelmholtZ)在谈到知觉时就经常使用“无意识推论”这种术语,他想借此说明,在逻辑结构上,知觉与通常推论所表达的含义类似,但基本上又是无意识的。
20世纪初期,前意识和无意识的概念变得非常流行,特别是在文学界。这主要是因为弗洛伊德(Freud)、荣格(Jung)及其合作者给文学赋予了某种性的情趣。按现代的标准看,弗洛伊德不能算作科学家,而应该被视为既有许多新思想、又有许多优秀著作的医生。正因为如此,他成为精神分析学派的奠基人。
早在一百年前,三个基本的观点就已经盛行:
1.并非大脑的全部操作都与意识有关。
2.意识涉及某种形式的记忆,可能是汲短时的记忆。
3.意识与注意有密切的关系。
但不幸的是,在心理学研究中兴起了一场运动,它否定意识的应用价值,把它看成是一个纯心理学概念,这部分原因是由于涉及内省的实验不再是研究的主流,另一方面,人们希望通过研究行为,特别是动物的行为,使心理学研究更具科学性。因为,对实验者而言,行为实验具有确定的观察结果。这就是行为主义运动,它回避谈论精神事件。一切行为都必须用刺激和反应去解释。
约翰。沃森(John B.Watson)等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发起的这场行为主义运动,在美国盛行一时,并且由于以斯金纳(B.F.Skinner)为代表的许多著名鼓吹者的影响,该运动在三四十年代达到顶峰。尽管在欧洲还存在以格式塔(Gestalt)为代表的心理学派,但至少在美国,直至50年代后期和60年代认知心理学成为受科学界尊重的学科之前,心理学家从不谈论精神事件。在此之后,才有可能去研究视觉意象,并且在原来用于描述数字计算机行为的概念基础之上,提出各种精神过程的心理学模型。即便如此,意识还是很少被人提及,也很少有人去尝试区分脑内的有意识和无意识活动。
神经科学家在研究实验动物的大脑时也是如此,神经解剖学几乎都是研究死亡后的动物(包括人类),而神经生理学家大都只研究麻醉后丧失意识的动物,此时受试对象已不可能具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了。特别是本世纪50年代后期,戴维·休伯(David Hube1)和托斯滕·威塞尔(Torsten Wiesel)作出划时代的发现以后,情况更是如此。他们曾发现,麻醉后的猫大脑视皮层上的神经细胞,对人射到其眼内的光照模式呈现一系列有趣的反应特性。尽管脑电波显示,此时猫处于睡眠而非清醒的状态。由于这一发现及其后的工作,他们获得了1981年诺贝尔奖。
要研究清醒状态下动物脑神经反应的特性,是一件更加困难的事情(此时不仅需要约束头部运动,还要禁止眼动或详细记录眼动)。因此,很少有人做比较同一个大脑细胞在清醒和睡眠两种状态下,对同一视觉信号的反应特性的实验,传统的神经科学家回避意识问题,这不仅仅是因为实验上的困难,还因为他们认为这一问题太具哲学味道,很难通过实验加以观测。一个神经科学家要想专门去研究意识问题,很难获得资助。
生理学家们至今还不大关心意识问题,但在近几年,某些心理学家开始涉及这一问题,我将简述一下他们中的三个人的观点。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忽视神经细胞或者说对它们缺少兴趣。相反,他们主要想用标准的心理学方法对理解意识作出贡献。他们把大脑视为一个不透明的“黑箱”,我们只知道它的各种输入(如感觉输入)所产生的输出(它产生的行为)。他们根据对精神的常识性了解和某些一般性概念建立模型。该模型使用工程和计算术语表达精神。上述三个作者也许会标榜自己是认知科学家。
现任普林斯顿大学心理系教授的菲力普·约翰逊-莱尔德(Philip Johnson-Laird)是一位杰出的英国认知心理学家。他主要的兴趣是研究语言,特别是字、语句和段落的意义。这是仅人类才有的问题,莱尔德不大注意大脑是不足为奇的。因为我们有关灵长类大脑的主要信息是从猴子身上获得的,而它们并没有真正的语言,他的两部著作《心理模型》(Mental Models)和《计算机与思维》(The COmputer and the 肋Mind)着眼点是放在怎样描述精神的问题(大脑的活动)以及现代计算机与这一描述的关系。他强调指出,大脑具有高度并行的机制(即数以万计的过程可以同时进行),但它做的多数工作我们是意识不到的。①
约翰逊-莱尔德确信,任何一台计算机,特别是高度并行的计算机,必须有一个操作系统用以控制(即使不是彻底的控制)其余部分的工作,他认为,操作系统的工作与位于脑的高级部位的意识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
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 University)语言学和认知学教授雷·杰肯道夫(Rav Jackendoff)是一位著名的美国认知科学家。他对语言和音乐具有特殊的兴趣。与大多数认知科学家类似,他认为最好把脑视为一个信息加工系统。但与大多数科学家不同的是,他把“意识是怎样产生的”看作是心理学的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他的意识的中间层次理论(Intermediate-Level Theory of Consciousness)认为,意识既不是来自未经加工的知觉单元,也不是来自高层的思想,而是来自介于最低的周边(类似于感觉)和最高的中枢(类似于思想)之间的一种表达层次。他恰当地突出了这个十分新颖的观点。
与约翰逊-莱尔德类似,杰肯道夫在很大程度上也受到脑和现代计算机之间类比的影响。他指出,这种类比可以带来某些直接的好处,比如,计算机中存储了大量信息,但在某一时刻,只有一小部分信息处于活动状态。大脑中亦是如此、
然而,并非大脑的全部活动都是有意识的。因此,他不仅仅在脑和思维之间,而且在脑(计算思维)与所谓的“现象学思维”(大体指我们所能意识到的)之间作了严格的区分。他同意莱尔德的观点,我们意识到的只是计算的结果,而非计算本身。①
他还认为,意识与短时记忆之间存在紧密的联系。他所说的“意识需要短时记忆的内容来支持”这句话就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但还应补充的是,短时记忆涉及快速过程,而慢变化过程没有直接的现象学效应。
谈到注意时他认为,注意的计算效果就是使被注意的材料经历更加深入和细致的加工。他认为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何注意容量如此有限。
杰肯道夫与约翰逊-莱尔德都是功能主义者。正如在编写计算机程序时并不需要了解计算机的实际布线情况一样,功能主义者在研究大脑的信息加工和大脑对这些信息执行的计算过程时,并没有考虑到这些过程的神经生物学实现机制。他们认为,这种考虑是无关紧要的,至少目前为时过早。①
然而,在试图揭示像大脑这样一个极端复杂的装置的工作方式时,这种态度并没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不打开黑箱去观察其中各单元的行为呢?处理一个复杂问题时,把一只手捆在背后是不明智的。一旦我们了解了大脑工作的某些细节,功能主义者关心的高层次描述就会成为考虑大脑整体行为的有用方法。这种想法的正确性可以用由低水平的细胞和分子所获得的详细资料精确地加以检验。高水平的尝试性描述应当被看作是帮助我们阐明大脑的复杂操作的初步向导。
加利福尼亚州伯克利的赖特研究所的伯纳德·巴尔斯(BernardJ.Baars)教授写了《意识的认知理论》一书,虽然巴尔斯也是一位认知科学家,但与杰肯道夫或约翰逊-莱尔德相比,他更关心人的大脑。
他把自己的基本思想称为全局工作空间(GlObal Workspace)。他认为,在任一时刻存在于这一工作空间内的信息都是意识的内容。作为中央信息交换的工作空间,它与许多无意识的接收处理器相联系。这些专门的处理器只在自己的领域之内具有高效率。此外,它们还可以通过协作和竞争获得工作空间。巴尔斯以若干种方式改进了这一模型。例如,接收处理器可以通过相互作用减小不确定性,直到它们符合一个唯一有效的解释。(l)
广义上讲,他认为意识是极为活跃的,而且注意控制机制可进入意识。我们意识到的是短时记忆的某些项目而非全部。
这三位认知理论家对意识的属性大致达成了三点共识。他们都同意并非大脑的全部活动都直接与意识有关,而且意识是一个主动的过程;他们都认为意识过程有注意和某种形式的短时记忆参与;他们大概也同意,意识中的信息既能够进入到长时情景记忆(long-term episodic memory)中,也能进入运动神经系统(motor system)的高层计划水平,以便控制随意运动。除此之外,他们的想法存在着这样那样的分歧。
让我们把这三点想法铭记在心,并将它们与我们日益增长的脑内神经细胞的结构和活动的知识结合起来,看看这样的研究方法能够得到什么结果。
我自己的大多数想法是在与我的年轻同事加州理工学院计算与神经系统副教授克里斯托弗·科赫(Christof Koch)的合作研究中形成的。科赫与我相识于80年代初,当时他还是托马索·波吉奥(Tomaso Poggio)在蒂宾根(Tubingen,德国城市)的研究生。我们的探索在本质上是科学的。②我们认为,泛泛的哲学争论无助于解决意识问题。真正需要的是提出有希望解决这些问题的新的实验方法。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还需要一个尝试性的思想体系,它随着我们工作的进展不断加以改进和扬弃。一个科学方法的特点应是不试图建立包罗万象的理论,从而一下子解释意识问题的所有方面。也不能把研究的重点放在语言上,因为只有人类才有语言。而是应选择在当时看来对研究意识最有利的系统,并从尽可能多的方面加以研究,正如在战争中,通常并不采取全面进攻,而是往往找出最薄弱的一点,集中力量加以突破。
我们作出了两条基本假设。第一条就是我们需要对某件事情作出科学解释。尽管对哪些过程能够意识到还可能有争议,但大家基本同意的是,人们不能意识到头脑中发生的全部过程。当你意识到许多知觉和记忆过程的结果时,你对产生该意识的过程可能了解很有限。(比如,“我如何想起了我祖父的名字呢?”)实际上,某些心理学家已经暗示,即使对较高级的认知过程的起源,你也只有很有限的内省能力。在任一时刻,可能都有某些活跃的神经过程与意识有关,而另一些过程与意识无关。它们之间的差别是什么呢?
我们的第二条假设是尝试性的:意识的所有不同方面,如痛觉和视觉意识(visual awareness),都使用一个基本的共同机制或者也许几个这样的机制。如果我们能够了解其中某一方面的机制,我们就有希望借此了解其他所有方面的机制。自相矛盾的是,意识似乎如此古怪,初看起来又是如此费解,只有某种相当特殊的解释才有可能行得通。意识的一般本质也许比一些较常见的操作更容易被发现。像脑如何处理三维信息,在原则上可以用很多不同的方法去解释。这一点是否正确还有待于进一步观察。
克里斯托弗和我认为,某些问题可以暂且放在一边或者只是无保留地陈述一遍,根本无需进一步讨论。因为,经验告诉我们,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很多宝贵的时间就会耗费在无休止的争论上。
1.关于什么是意识,每个人都有一个粗略的想法。因此,最好先不要给它下精确的定义,因为过早下定义是危险的,在对这一问题有较深入的了解之前,任何正式的定义都有可能引起误解或过分的限制:①
2.详细争论什么是意识还为时过早,尽管这种探讨可能有助于理解意识的属性。当我们对某种事物的定义还含糊不清时,过多地考虑该事物的功能毕竟是令人奇怪的。众所周知,没有意识你就只能处理一些熟悉的日常情况,或者只能对新环境下非常有限的信息作出反应。
3.某些种类的动物,特别是高等哺乳动物可能具有意识的某些(而不需要全部)重要特征。因此,用这些动物进行的适当的实验有助于揭示意识的内在机制。因此,语言系统(人类具有的那种类型)对意识来说不是本质的东西,也就是说,没有语言仍然可以具有意识的关键特征。当然,这并不是说语言对丰富意识没有重要作用。
4.在现阶段,争论某些低等动物如章鱼、果蝇或线虫等是否具有意识是无益的。因为意识可能与神经系统的复杂程度有关。当我们不论在原理上和细节上都清楚地了解了人类的意识时,这才是我们考虑非常低等动物的意识问题的时候。
出于同样原因,我们也不会提出,我们自身的神经系统的某些部分是否具有它们特殊的、孤立的意识这样的问题。如果你偏要说:“我的脊髓当然有意识,只不过是它没有告诉我而已。”那么,在现阶段,我不会花时间与你争论这一问题。
5.意识具有多种形式,比如与看、思考、情绪、疼痛等相联系的意识形式。自我意识,即与自身有关的意识,可能是意识的一种特殊情况。按照我们的观点,姑且还是先将它放在一边为好。某些相当异常的状态,如催眠、白日梦、梦游等,由于它们没有能给实验带来好处的特殊特征,我们在此也不予考虑。 (1) 如果这看来像是唬人的话,你不妨给我定义一下基因(gene)这个词,尽管我们对
基因已经了解许多,但任何一个简单的定义很可能都是不充分的,可想而知,当我
们对某一问题知之甚少时,去定义一个牛物学术语是多么困难。
我们怎样才能科学地研究意识呢?意识具有多种形式。正如我们已经解释过的,初始的科学探索通常把精力集中到看来最容易研究的形式。科赫和我之所以选择视觉意识而不是痛觉意识或自我感受等其他的什么形式,就是因为人类很大程度上依赖于视觉。而且,视觉意识具有特别生动和丰富的信息。此外,它的输入高度结构化,也易于控制。正是由于这些原因,许多实验工作己围绕它展开。
视觉系统还有另外的优点。由于伦理学上的原因,很多实验不能在人身上进行,但是可以在动物身上进行(这将在第九章进行充分讨论),幸运的是,高等灵长类动物的视觉系统似乎与人类有某些相似之处。许多视觉实验已经在诸如恒河猴等灵长类动物身上完成了。倘若我们选择语言系统去研究,我们就不会有合适的实验动物。
由于我们对灵长类大脑的视觉系统具有的详尽知识(这将在第十、十一章进行充分讨论),因而我们知道大脑的各个视觉部分是如何分解视野的图像的。但我们还不清楚,大脑是怎样把它们整合在一起,以形成像我们看到的那样的、高度组织化的外部世界的景观。看来,大脑就如同把某种整体的统一性叠加到了各视觉部分的神经活动之中。这样,某一物体的各个属性(形状、颜色、运动、位置等)就可以组装在一起,不至于与视野中的其他物体发生混淆。
这一全局过程所需要的机制,可以用“注意”很好地去描述,并且还涉及某种形式的短时记忆。有人已提出建议,这种全局的统一性,可以用有关神经元的相关发放进行表达。粗略他讲,这意味着对某个物体特性进行响应的神经元趋于同步发放,而对其他物体响应的神经元的发放则与这一相关发放集并不同步(这将在第十四、十七章进行充分讨论),为了探索这一问题,我们需要先对视觉心理学有一些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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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约翰逊-莱尔德尤其对自我反应和自我意识感兴趣。出于策略上的考虑,这些问题先放在一边。
①杰肯道夫用自己的行后表达这一点。他把我称为“结果”的东西叫做“信息结构”。
①遗传学也关心各代之间和个体内部的信息传递。但真正的突破是在DNA结构把该习语所表达的信息显示得一清二楚之后。
①我不想赘述巴尔斯模型的所有复杂性。为了解释意识问题的各个方面,如自我意识、自我监控以及其他一些心理活动,如无意识的断章取义、意志、催眠等,他的模型附加了许多复杂性。
 
那神经网络装置呢?[:D][:)][:)][:)][:)][:)]
 
感谢leezero兄,完整的文章在 http://www.med8th.com/readingroom/lhjs/default.htm
不可否认,人的意识是极为复杂的,如果仅仅看到意识的表现,我们可能会被吓倒,认为
不可能编程实现。但是,我认为人的意识可能就像天空中各种各样的云朵一样,千变万化、
不可捉摸——但是形成云的原理却非常简单——带有水气的空气在风的作用下经历温度的变
化而发生凝结——仅此而已,在知道了原理之后,我们就可以模拟云的变化了,余下的只是
效率问题。人类意识的底层机制是什么?
>>一堆的信息记忆并不能代表“理解”
没错。单纯名词(比如我在上面举的“汽车”的例子)也是一种信息,但是这种信息尚未
被“理解”,没有与高级概念发生联系。我认为,“信息”是有层次的,并不仅仅是能够用
于思考的东西才叫“信息”,一切可以获得并分辨的感觉都是信息,并且,不同层次的信息
的“被理解”层次也不一样。比如,你听到一声尖叫,尖叫声本身没有任何含义,不可能被
基于语言的思维所利用,但是,它作为被听觉成功获得并分辨的信息,已经输入你的大脑,
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个声音翻译成“一声尖叫”这个言语信息,同时将声音信息和它关联
起来,并引发一系列针对这个言语信息的思维过程。
>>人脑能够“轻易”的从一些庞大的信息精简成它感兴趣的信息
我认为这个功能并不神秘哦,这只是大脑自动根据相关性进行的信息聚类而已。
大脑要做的就是确定自己“关注”的是什么,然后就由底层机制对记忆中的海量信息进行
与关注对象的相关性分析(比如蛇和井绳、猴子和香蕉、猫和狗等等)并呈现出来。显然,
由于大脑是由神经网络构成的,处理所谓的“海量信息”根本不费力,而目前电脑的是冯·
洛依曼体系的,只能在知识量不大的环境中进行实验。
>>如果无法用语言来表达,那怎么用电脑来实现
如果电脑上的人工智能体是用纯语言进行思考的话,的确不可能实现“无法用语言表达”
的思维。但是,如果电脑也成功的拥有“感觉”,并且思维过程是基于我在上面提出的“模
式的模糊匹配”,就有可能和人类同样拥有这种思维。
还有一点我有疑问——要实现人工智能,一定要先实现这种无法表达的思维机制吗?您提
到了“创造性思维”,我觉得这个目标太高了——人类拥有这种能力,并且对一个人来说,
这种能力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人工智能体也必须具备这种能力吗?关于“创造性思维”,我
曾经思考过,认为绝大多数的“创造性”都是来源于对事物的因果关系的深入分析,并加上
适当的相似性联想——这种思维好像还没有深奥到“不能表达”的程度吧。

to linsb:
非常感谢!您提到的《用C++建造专家系统》,我到上海书城转了一圈,没找到——看来
要回家找了。
 
意识的本质:神经元如何与感受性相结合?(PC有吗)
灵魂问题:任何精神和意识都是神经(共同)作用的产物。神经损伤,则精神受到影响。
神经不能正常工作,则无意识。
但另一方面,神经的功能是可能模仿的,如果将来能够模拟整个人所有神经,并模拟
感观的刺激作为输入,则可能产生模拟人,甚至只是软件。
 
这张贴也真够长的,关于人工智能:)
 
to creation-zy: 您的几点看法我不赞同:
1.难道理解仅仅是知识的关联吗?
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比较赞同这个观点的,但是现在我有些怀疑。
就如我前面说的: “这个解答以前是不存在的,在大脑没有这个信息之前难道就可以建立联系吗?”
2.将大脑的 “思维” 和 “感觉” 完全隔离开来。认为感觉是不需要高级的思维参与的。
我认为,感觉和高级思维是紧密连接的:有些熟练的老工人可以准确的发现产品的缺陷,
但是新的工人虽然更年轻,感觉器官也很敏锐,但他却不能发现某些缺陷。即使他也
一两次看到老工人找到的缺陷。所以高级思维和感觉是相互参与的。
3.认为人的思维是少数一些定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我们基本上从牛顿时代起就已经清楚了地震诱发的基本定律,但是它的规律直到现在还难以弄清。
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系统。我们现在对如此复杂的系统还没有很好的办法。
另外,要实现“创造性思维”的确目标太高了,
但我的疑问是:是不是形成“创造性思维”的某些要素也是“感觉”形成的要素呢?
http://www.med8th.com/readingroom/lhjs/default.htm 我上不去。
 
再新开个贴吧,我看前面的帖子看了2小时。不过对于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关注!
 
听说DarwinZhang兄要“冬眠”,不知是什么意思...看来要抓紧时间提问题了:
我前面提到:智能是指通过对经历过的事件的分析,发现因果关系,并加以运用的能力。
不知大家以为如何?根据这个定义,一个真正“智能”的程序要有从输入的数据中进行因果
关系提取的能力,以及根据已有的、分析得来的知识进行具体的问题求解等操作的功能。(
如此看来,博弈程序真是算不上“智能”呀——它只有后半部分的能力,并且这种能力也是
被“固化的”)
to leezero兄:
我觉得这个帖子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不用着急嘛。
 
要实现创造性思维恐怕很难,我们尚且还在提倡阶段,何况PC呢?
 
这是不是能实现,还是已经实现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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